「抓马教育」小雪:多角色多维度,织起与孩子连接的那张网
教 师 节 特 辑 01
小雪(冯雪)老师是抓马教育团队里公认的“时间管理大师”。为什么需要时间管理?因为忙啊!她说自己在带少年剧场班进行排练的那段时间,“厕所都是要跑着去的”。
从2009年11月至今,小雪老师已经在抓马工作了整整12年。从最初的教育戏剧引导者,到如今的教育剧场导演、面向成人的教育戏剧培训师、一对双胞胎的妈妈和教师部负责人,小雪老师的身份越来越多维,这也让她有了看见自己、看见孩子的更多视角。
角色一:妈妈
“我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也想着教育戏剧的事”
“我终于经历了送娃进幼儿园这件事,就像很多家长送孩子进抓马的教室一样。”作为一对双胞胎男孩的妈妈,小雪一旦切换到“母亲”的角色,伴之而来的也是各种焦虑。“当时就是哭啊哭,老师要从我和爸爸的身上把他俩‘撕’下来,每天都是这样,持续了九天。”
小雪说,作为妈妈,她在送娃上幼儿园的过程中,看到了不同层次的、复杂的矛盾关系。“我发现,这个冲突不是由一方产生的,这里的矛盾关系大概有三到四层关系。第一层是,孩子不想离开妈妈(或其他养育者),我们天然地会以为有且只有这一层原因。第二层是,妈妈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孩子,需要这个孩子依偎在母亲身边,享受做母亲的感觉。第三层是,孩子和妈妈同时都站在一个矛盾点上,因为3、4岁的小朋友,在他去幼儿园的时候,他实际上是想要去独立的,他想要证明“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他又不想走太快,他希望每次回头看,妈妈都在那里。这里的矛盾在于,孩子既要看到母亲欢迎他往前走,同时还要看到母亲特别的留恋他、支持他。
孩子需要同时看到这两层内容,而且这两层的比重要大致相当。母亲太留恋了,孩子会想,那我还是留在妈妈身边做小宝宝吧;母亲太推开孩子,孩子会感觉妈妈要抛弃我。妈妈的感受也是两个层面的,她一方面希望展示,我的孩子已经可以独立进幼儿园,另一方面妈妈心里还有一个声音是,“他怎么不需要我了呢?他是不是跟我没有什么连接,缺乏安全感呢?”
△小雪与佐佐、佑佑
小雪说,这种微妙而复杂的心理活动,其实是她儿子佐佐告诉她的。当时,佐佐刚上幼儿园,晚上睡不着觉。小雪在和孩子的沟通中发现,孩子既希望离开妈妈,去幼儿园找乐高,又害怕被妈妈抛弃。当她同理了孩子并让孩子把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后,孩子秒睡。“也许这就是每当孩子意识到自己在长大时,最需要的回应。”
小雪说,作为一个母亲,她越来越感受到,这个身份与从事教育戏剧工作是相辅相成的,无论是在教室里和孩子工作时,还是下课后跟家长沟通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更加从容。
“比如,过去经常有家长问我,我的孩子不跟我说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办?比如送孩子上幼儿园,孩子哭怎么办?以前我认为这是一个‘无形的’问题,但现在它对我是一个‘有形’的问题。我在跟家长沟通的时候有很多具体的例子,也更能够同理家长的感受。我甚至会问家长,孩子咳嗽该吃什么药,你们平时给孩子读故事都用什么APP等等。这样的沟通就不是我从理论层面跟家长的互动,不是‘我教给你一个方法’,而是真正心与心的交流。”
“我在和佐佐、佑佑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在想教育戏剧这个事,我不可能不想。我总在想如何看到现象背后的东西;怎样使用炼炉的范式;玩什么游戏、怎么玩游戏才能让他们把心里的压力或者烦心事告诉我。”
小雪老师说,教育戏剧让她认识到,当某个孩子的成长遇到了困难和挑战,通常他成长的家庭不是处于一种有机的、有营养的环境中。无论是夫妻关系还是亲子关系,如果家庭成员之间能处于一种相互连接的、有机的环境中,那么教育就不再成为问题。
角色二:剧场项目负责人
“孩子的个人发展是我优先考虑的”
2018年冬天,小雪带领的抓马少年剧场项目在北京菊隐剧场演出了《皇帝的孩子》三部曲的第一部大戏《考试》,引起了强烈反响。新冠疫情出现后,小雪今年6月又带领孩子们演出了《皇帝的孩子》三部曲的收官之作《土地》,再次掀起人们对少年剧场的关注。
作为一位带领孩子演出了两部大戏的老师,小雪说她目前仍然对“导演”这个词心生敬畏,她更愿意称自己是少年剧场项目的“参与者”,“我带领孩子共同探索这个故事,我和孩子共同创编剧本,我和他们一起演出,向观众表达我们想说的话。至于在剧场的合成部分,那是技术活,我还在逐步地学习过程中。”她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抓马少年剧场《土地》剧照/2021
作为少年剧场项目的负责人,小雪说,她把“这个项目中每一个孩子的个人发展放在最前面。”她说,“除了故事探索的部分,我希望孩子在整个排演和演出的过程当中,仍然是一个自我学习和自我观察的过程。所以我和琪琪老师经过长时间、反复的讨论,为每位孩子制作了一个个人档案。档案里包括这个孩子承担的角色以及为什么由他来呈现这个角色。我和琪琪老师的依据是,在故事探索的22周中,这个孩子的潜意识表达是什么,他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参与的故事探索。在社会化的学习当中,他呈现出的需要被看见或者需要被理解的角度是什么。”可以说,小雪老师为孩子们量身定制了《土地》这部剧中的17个角色。
在这两部剧中,小雪分别饰演了《考试》中的万先生和《土地》中的周老师。小雪说,这两个角色是她生命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样子。通过扮演,她挑战了自己,同时调动了自己身体里以前从未使用过的一些力量,这对她有疗愈的效果。“我总是温和的,不太愿意麻烦别人,有时不太确信的一个人。通过扮演这两个角色,我感觉我对自己的看法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雪说,她相信这种教育戏剧中的扮演也可以让小演员得到更多的启发和自我观看。
△抓马少年剧场《土地》剧照/2021
角色三:教育戏剧培训师
“了解人和他们背后的故事”
“我现在不是特别关注我要讲的内容,而是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参加培训的这二十几个人身上,这些人的故事对我来说是一个宝藏。”小雪在接受采访前刚刚结束了今年【见学国际暑期学校】杭州站初级班的培训工作。
她在讲述这个为期两周的培训时认为,参加暑校的培训是一个“给自己充电”的过程。“我以前在做培训师的时候,把重心主要放在了我要讲什么内容上,比如我选择什么样的素材,我上课用什么活动等等。但我现在更自信或者说更有能力去和学员互动、去处理一些临时的调整和变动。当我有余力更多的观察和理解这些参加培训的成年人的时候,更有意识地去了解每个人的故事,我的视角就发生了变化,我认为这对教学及培训工作的支持是很大的。”
△见学暑校培训初级班/2021
作为培训师,小雪经常要在日常教学之余,到其他城市去讲课。她说,连续10天的工作,压力很大但很享受过程,因为她和学员总是在共同“创作”,或者说“在一起玩戏剧”。小雪回忆自己刚当培训师时的感受说,“那个时候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我为什么不去扫大街呀!’但现在,游刃有余的感觉非常好,做培训师让我觉得很有乐趣。”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越来越多教育从业者加入抓马教育的各项培训,让教育戏剧惠及的孩子和家庭数量倍增,这也是小雪最希望看到的。
△见学暑校培训初级班/2021
角色四:教育戏剧引导者
“孩子们爱我,因为我比较真实”
京京(化名)4岁,他说最喜欢的课外班是去抓马听小雪老师讲故事。其实,对京京来说,并不是故事是不可取代的,他最喜欢跟小雪老师的相处,是那种“傻里傻气”的游戏,比如顶脑门,玩多少遍都不腻。京京妈妈说,小雪老师天生就有“孩子缘”,特别招小孩儿喜欢。
新冠疫情的肆虐,抓马教育也推出了一些线上课程。小雪老师作为第一批线上课老师,负责给5-6岁的孩子上课。小雪说,让孩子们通过一个屏幕来体验教育戏剧,这本身就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为此,她将引导者的权威性降低,摘除了教师和学生、成年人和儿童的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与上课的孩子充分建立了连接,孩子们跟着她,已经上了一年多的课程。
今年9月,由于教学任务的调整,小雪不能再教5-6岁的线上课了,她给每个孩子录了视频,向他们告别。孩子不愿意离开小雪,每个人都看了十几遍视频,真让人感动又难过!
为什么孩子这么喜欢小雪老师呢?她说,小龄段的孩子都非常敏感,他们喜欢真实地接触。什么是“真实的接触”?就是轻松的、自在的,不是成年人对孩子的,而是孩子对孩子的接触。小雪颇为凡尔赛地说,“可能我至今都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吧,所以这种事对我来说,不难。”
角色五:部门负责人
“支持到每一个人是我的愿望”
小雪除了是教育戏剧引导者、少年剧场导演、教育戏剧培训师、两个4岁男孩的妈妈,还是抓马教育教师部的部门负责人,有很多事务性的工作需要她来处理,比如公司内部的高管会、部门内部的会议、年轻老师的培训等等。小雪的工作日志上,她的时间基本上是按照分钟来计算的。她也是抓马内部公认的“时间管理大师”。“我会在每天工作的开始,花几分钟把今天的工作再梳理一下,逐一记录下来。因为工作太多,一不留神就忘记了。”
这个身份最大程度地激发了她更积极地督促自我成长和发展,因为不论从专业和工作方向上,为团队中的每个人提供支持是她最大的愿望,她始终相信只有大家充分地感受到被支持,才更能营造出团队共同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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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马教育剧场项目《另一面的我》曾于2010-2011年在北京巡演,是中国大陆较早的针对早期发展儿童的教育剧场项目。